准备应对另一次经济衰退的中央银行家们正在扔手榴弹,而不是发射火箭筒。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Jerome Powell)和欧洲央行(European Central Bank)行长德拉吉(Mario Draghi)准备与许多同行一道降息,以支持10年来最疲弱的增长和疲软的通胀。然而,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工作要做,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所做的工作缺乏力量。
尽管宽松的资金已经四处流动,但经济扩张和价格增长仍在放缓,进一步的刺激措施可能对抵消贸易战没有什么作用。结构性障碍,如债务负担增加、数字中断和人口老龄化,也对宽松的货币政策产生了影响。
澳大利亚储备银行(ReserveBankofAustralia)行长菲利普•洛(PhilipLowe)6月表示:“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的效果是有限的。”“你仍然可以从中受益,但这是有限制的。”
在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对美联储的一系列攻击的领导下,各国央行面临着越来越大的政治压力,要采取更多行动。投资者还向各国央行施压,要求它们采取行动,同时对它们能够实现的目标表示担忧。目前,13万亿美元的债券收益率低于零,但美国银行(BankofAmericaCorp.)上个月调查的货币政策无能是货币经理们的主要担忧。
汇丰控股有限公司(hsbc holdings plc)首席经济学家珍妮特•亨利(JanetHenry)表示:“鉴于经济疲软,现在降息是有道理的。”“没有一个央行行长愿意为未能足够灵活地阻止扩张停止负责。”
尽管亨利警告说存在资产泡沫膨胀的风险,但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 Corp.)全球经济研究主管伊桑•哈里斯(Ethan Harris)表示,现在放松政策的好处是避免市场暴跌,从而拖累经济增长。
中央银行家们坚持认为,他们能够应对挑战。
鲍威尔上周对美国国会议员说,美国经济“处于一个非常好的位置”,央行官员希望“使用我们的工具来保持经济的良好状态”。德拉吉上个月说,不采取行动意味着“辞职,接受失败”。日本央行行长黑田和彦(Haruhiko Kuroda Rec)尼特告诉彭博新闻,如果必要的话,他可以提供更大的刺激。
但在过去十年里,全球范围内超过700次降息意味着基准利率已经接近历史低点,而且没有多少常规弹药。例如,美联储的基准利率是过去经济衰退前的一半。
政策制定者仍可以再次购买债券,希望所谓的量化宽松政策能够限制债券收益率并点燃投资。但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 AG)首席经济学家托尔斯滕•斯洛克(Torsten Slok)分析了这些项目的研究结果,发现他们普遍认为,公布效应对长期利率和通胀预期的影响最大。
斯洛克表示:“考虑到目前通胀预期水平和当前利率水平,再次实施量化宽松政策不会产生同样的意外效果。”
货币政策也可能无法应对贸易战带来的影响。降息需要时间才能生效,如果中美冲突恶化或利差扩大,降息可能不足以抵消需求冲击。摩擦还可能削弱经济体的供应潜力,而较低的利率对经济体的供应潜力影响不大,如果通胀飙升,可能证明这是不适当的。
紧张的劳动力市场构成了另一个挑战。尽管失业率降至数十年来的最低点,但工资增长却被抑制了。这引发了人们对是否通过提高工资打破强劲的就业增长和消费者价格增长之间的假设联系的讨论。
即使贸易紧张局势过去,也有其他理由怀疑,无论央行做什么,通胀都会反弹。
苏黎世瑞士再保险研究所(Swiss Re Institute)首席经济学家杰罗姆•让•哈格里(Jerome Jean Haegeli)表示:“我看到了三个让货币政策效力减弱的‘D’:债务、人口统计和数字化。”“这些都是结构性因素。”
自金融危机以来,家庭、公司和政府积累了创纪录的243万亿美元的债务。尽管他们可能会欢迎较低的借贷成本,但那些身居要职的人可能更感兴趣的是偿还这些债务,而不是接受新的贷款来消费。
银行也可能不愿意放贷。在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利率已经是负的,进一步的下调可能会损害放贷机构,使它们更不可能帮助企业和消费者。
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教授马库斯·布伦纳梅耶(Markus Brunnermeier)警告称,由于担心银行的股权状况或需要满足资本监管,宽松的货币政策将变得收缩,从而导致银行停止放贷。
全球人口老龄化也意味着支出减少,储蓄增加,抑制通货膨胀。牛津经济有限公司对21个经济体进行的一项新研究发现,过去6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年龄和价格之间存在负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