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疫情看中国官员选拔学习机制-中国讯息网

从疫情看中国官员选拔学习机制

作者:李爱社 阅读量:12782305 发布时间:2020-03-06 08:49:12

随着起源于湖北武汉的冠状病毒疾病的疫情持续发展,中国抗击疫情的领军人物,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说,冠病疫情出现在中国,不见得源头在中国。但是,由于中国冠病病毒现已知可追溯的源头来自于湖北武汉;更何况,这些天来,即便中国湖北以外的地区,新发病数已连续呈下降趋势,武汉的疫情仍然不轻。

由于该病起始之初,错过了最佳的防控时机,也由于正值中国传统节日春节的来临,导致大量应当留在疫区的人员流向四面八方。目前,除了湖北以外的地区,呈现出疑似和确证病人下降趋势外,湖北省内,尤其是武汉市的上述两类人员依然每日新增。

在疫情初步稳定的时期,对这次疫情的反思和追责,已经在民间展开,即便中国官方并没有处理已经免掉的湖北和武汉的官员,但对比当初的任命,再回看中国对地方“封疆大吏”的选拔任用机制和学习督导机制,就会发现一些值得玩味的事情。

自1980年1月以后,邓小平在多次场合提出对中国干部队伍建设要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并且在1982年9月召开的中共十二大上被写进中共《党章》以后,中国的干部队伍建设就开始朝着这四方面的要求遴选人才。加之对中国海外,尤其是对台湾统战工作的加强,与民主党派和统战工作相关的人才建设,也就大规模开展起来了。

这次疫情发生以后,先是湖北省和武汉市的主政官员被免掉,后来在其他地方如上海等,又换上按现行抗疫需要而任命的主管有关领域的地方官员。这样的人事安排,既是中共一向主导“党管干部”的诉求,也契合了习近平提出的“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要求。

正因为前述“四化”的提出,中国上世纪80年代以来,出现了许多专业人员充当行政官员的现象,如中国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至新世纪之初,列入“党和国家领导人”序列的“四副两高(国家副主席、政府副总理、人大副委员长、政协副主席,最高法院院长、最高检察院总检察长)”人员中,就有三位是医生出身:

第一位是当年负责给周恩来治病的保健医生吴阶平,后来进入政界,继领衔九三学社后,1993年官至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第二位是中共建国前,力主国共和谈的北平市原市长何思源的女儿何鲁丽,继1996年就成为全国政协副主席,跻身“党和国家领导人”后,后来又在1998年成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2003年连任;

第三位是韩启德,也是主政九三学社后于2003年成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这一届人大常委会中有两位医生出身的专业人员出任“党和国家领导人”,加之往届人大常委会的吴阶平,这也是中国政坛上绝无仅有的现象。

他们是当选“党和国家领导人”也罢,或者就是顺势而为也好,中国政坛上多了三位官员,但是,中国医学界少了三名专家。我们可以假设一下,2003年,也就是沙斯暴发之年,何鲁丽还在北京市当主管医务方面的副市长,是不是可以凭借她的判断水平和当时的地位,有效的阻止病魔的蔓延呢?

还有,如果吴阶平继续主政中国医学科学院等研究机构,当沙斯发生时,他一定也会利用其在政、研、医三界所具有的影响力力挽狂澜。再如,如果那次沙斯疫情发生后,作为心血管专家的韩启德依然在北京大学工作(也是2003年已经荣膺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是不是当年作为沙斯主战场,并且有两位医生都殉职的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由于他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可以挽救很多的同事和患者呢?

虽然上述不能假设,但是,这次湖北省和武汉市同时免去一方大员,难道只是对应对不力的回应?没有必要对既往的官员选拔和遴选机制再次反思和重新审视吗?不仅如此,着眼于“讲政治”,从历次中共领导人更迭以后,都会在加强自身“一元化领导”方面,从学习机制上进行要求和考核,如思想、理论、代表等,这只是一代领导人的总要求,须要系统地学习,而几乎每几年一次的专题学习也是三五年就来一次,其成效如何呢?

以方兴未艾的肃贪为例,可以说是中共历史上和建国后力度最大、成效最显著的行动,从暴露出的个别案例,也反映出此前“洗脑”式的有关“教育”成效值得审视。最有代表性的案例就是王敏,这位中共山东省委前常委、济南市委书记的副部级高官,喜欢看“红色电影”,每每看到动情之处,都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但是,过后想贪的还是贪——作为一名高级干部,从基层干起,类似的各时期参与的上述思想、理论和代表等教育,以及三五年就有一次的补课式的阶段性学习,如反贪肃廉等“学习”,不是如“头脑风暴式”的屡屡兴起吗?

王敏或许是个个案,但是,管中窥豹,不是对多年来,多次多主题的学习机制有代表性的反讽和质疑吗?心理学有墨菲定理:事情一旦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少,它总是会发生的。

另外,一个人在担任官员之前,其性格特点已经决定其后续的行为,无论是遗传决定,或者环境决定,就像中国传统伦理读物《三字经》所说的那样:人之初,性本善。还有就是休谟的《人性论》中所说的那样:一个人不论赋有什么样的才具,他如果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才具,而且不形成适用于自己的计划,那种才具对他就完全无用。

由上述看出,中国有些地方官员应对这次疫情的不尽人意的表现,从官员选拔机制和学习机制上,事后都有必须再反思和再审视的地方。

另外,从疫情暴发和目前应对,还有两个事情值得记述:其一是坊间把2017年中国播映的一部连续剧《急诊科医生》又发到网络里。剧中说明从外界带回来的冠状病毒(笔者注:当时就提出了这个概念)导致两个人发热,急诊科值班医生,当机立断做出两个决定,一是从急诊室开始就地隔离大批在现场的人员;二是通过手机报告疾控中心,要求中心值班人员对患者乘坐的(虚拟的)CK995航班人员排查。

这说明专业人士反应之快,应对之力,根本不须要查阅所谓的法规,然后通过行政官员同意后再上报。如果最初发现病情端倪的武汉医院有这样的权限,可能也不会有后来那样,先须要上报有关官员,而不专业的官员又认为尚不具备满足有关法规要求,无须上报而最终导致疫情扩大蔓延的局面。虽说是启示,但从剧中展露的人事,对未来修改有关上报机制,是不是有所启发?

其二,中国目前对复工实行支付宝管理,也就是每人持手机(包括不熟悉手机使用人员),下载支付宝专题链接,自己每天按时打卡,如连续天数达到正常状态,也就是绿;如果漏打,或者就是本人出现症状,不能利用手机报到,几天后转为警示橙色状态,再累积就显示红色状态,必须收治住院了。

对此,我形容是官员可以盯住转动的“轮盘”,遥控局面,不是中国中央政府要求的“下沉式”服务与管理,而且出行地湖北和阻断自湖北到达的地区都要求填报。但吊诡的是,如果是为了让交通部门放行运输审查用,何不在中国交通部门,如机场、铁路等官网上办理?如果交通部门通过审查,可以通行的话,还须要出发地和到达地都用支付宝形式“围追堵截”吗?这是不是又是形式主义和“甩锅“?

作者是中国媒体人

在疫情初步稳定的时期,对这次疫情的反思和追责,已经在民间展开,即便中国官方并没有将已经免掉的湖北和武汉的官员进行处理,但对比当初的任命,再回看中国对地方“封疆大吏”的选拔任用机制和学习督导机制,就会发现一些值得玩味的事情。

责任编辑:10006
共1条数据,当前1/1页

喜欢看“从疫情看中国官员选拔学习机制”的人也喜欢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