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遇见和预见的香港-中国讯息网

鲁迅遇见和预见的香港

作者:李爱社 阅读量:16777215 发布时间:2019-12-11 10:21:38

作为中国“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鲁迅在中国文学界、文化界、思想界,无疑有着重要的影响。不仅如此,他的思想也远播海外,成为蜚声世界文坛的一代文豪。

对他的评价,毛泽东的这些话,颇具代表性:“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的民族英雄”“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

上世纪20年代里,鲁迅去过三次香港,他在香港的际遇,尤其是对香港的预见,对今天仍处在乱象中的香港,无疑具有启迪和教益。

第一次是1927年1月17日,他由厦门赴广州路过香港,停泊一夜;第二次是同年2月18日至20日,他应邀在香港做两次讲演,分别题为《无声的中国》和《老调子已经唱完》,吸引了一定的听众;第三次去香港,时间还是1927年的9月27日。

关于这三次的“遇见”香港,其中两次留下了杂文,一次留下了两篇演讲稿。今天,再次检视这些文稿,对而今香港的乱象也罢,预见也好,都是一次回顾、反思和展望。

关于三次香港之行,两度都由鲁迅亲笔写下了观感,一次受邀两场演讲,也被人记录下来。而今,再次捧读这些文稿,字里行间透露出在殖民地时期的香港,以及期望包括香港居民在内的全中国人如何自立自强的遗教,对当下追寻香港问题的源头和解决香港问题,无疑会有启迪。

1927年2月18日至20日,鲁迅应邀在香港做两次讲演,港英当局千方百计地限制他的影响,后来又不许将讲稿登报,经交涉的结果,是削去和窜改了许多才得以面世。

对这次经历,鲁迅写下《略谈香港》,说“香港总是一个畏途”;同年9月27日,鲁迅乘“山东轮”离开广州,前往上海,28日又一次路过香港。这次,他遭到港英当局的百般刁难,鲁迅在《再谈香港》一文中愤怒地指出:“香港虽只一岛,却活画着中国许多地方现在和将来的小照:中央几位洋主子,手下是若干颂德的‘高等华人’和一伙作伥的奴气同胞。此外即全是默默吃苦的‘土人’”。

“今年到广州,才又知道虽颜色也难以自由,有人在日报上警告我,叫我的胡子不要变灰色,又不要变红色”。这是鲁迅文章中的叙述,原来的港英政府,对凡是红色的东西都不得展露,所以连胡须也不能是红色的,好在我们所看到当年的鲁迅,胡子应当是黑色的,不然连入关的资格都没有,这和当下只要讲普通话就会遭到暴徒的围攻和残害有什么两样?但是,当年鲁迅的际遇是在港英政府统治下的香港,而今在回归中华人民共和国后的香港,还发生类似的情况,不能不让人感到愤慨和历史惊人相似的一幕。

1927年2月18日,鲁迅应香港青年会的邀请,在香港发表的两场演讲,在文学史上,被视为香港新文学的起点。2月14日,当时的《华侨日报》在预告鲁迅来港的消息时,第一句就说:“周树人(即鲁迅)、孙伏园二先生为现代吾国学术界泰斗,革新运动先驱,早已海内闻名。”

关于《无声的中国》,鲁迅演讲道:“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那时白话文之得以通行,就因为有废掉中国字而用罗马字母的议论的缘故”“时代不同,情形也两样,孔子时代的香港不这样,孔子口调的‘香港论’是无从做起的,‘吁嗟阔哉香港也’,不过是笑话。”

鲁迅的这些话,就像预见当初的“修例”:也是“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是,在特区政府撤回“修例”后,“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更有甚者,居然又提出“五大诉求,缺一不可”,完全凌驾于特区政府之上,乃至于发号施令。

就在鲁迅演讲后的2月23日,《华侨日报》上发表的《听鲁迅君演讲之感想》一文,对鲁迅演讲内容发表了评论,结合当下香港的局势,也有借鉴:他(指鲁迅)说,坐监是安全的,是没有被人抢窃不虞的。但虽是安全,可是他失却自由了。吊诡的是,当下的香港愤青以“自由”之名,行打砸抢之实,让全香港人,包括到港旅游、工作的人都感到人人自危;而始作俑者也因为触犯法律而失去自由,这和他们所追求的“自由”是多么的具有讽刺意味。

在《老调子已经唱完》中,鲁迅演讲道:“他们倘比我们更聪明,这时候,我们不但不能同化他们,反要被他们利用了我们的腐败文化,来治理我们这腐败民族。他们对于中国人,是毫不爱惜的,当然任凭你腐败下去。现在听说又很有别国人在尊重中国的旧文化了,那里是真在尊重呢,不过是利用!倘照这样下去,中国的前途怎样呢?”

就像香港岭南大学通识教育咨询委员会主席郑培凯早在2016年就撰文指出的那样:“学校开了一门通识课程,叫‘文化中国’,规定要用英文来教,显示在国际化与大学排名方面,有了与时俱进的决心。时髦归时髦,却引发了同事的腹诽,质疑为什么一门中国文化课,学生都是中国人,教学材料基本都是中文,却要舍弃优质的课件,用些不三不四的英文翻译来教。

学校的理由是,香港是中英双语通行国际大都会,香港人应该中英俱佳,可是现在的大学生英文程度不过关,在D与E之间徘徊。怎么办呢?当然只好加强英文,规定所有课程一律要英语教学,如此才能国际化,达到英美的标准,在英国人营造的大学排名榜上,继续攀升,建构世界一流大学。……教了一学期,发现学生的英文程度实在不行,而中国文化又一窍不通,教起来十分吃力。只好跟他们讲历史故事,讲司马迁受了宫刑还坚持写《史记》,讲《长恨歌》与《长生殿》的杨贵妃故事,同学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不过,我越来越担心,香港的大学教育,唉!”

看了上述实例,结合鲁迅的预见,再回首这些日子香港发生的事情,还不能让那些参与此事并且用暴力方式提出“诉求”的人清醒和觉悟吗?我想,还是鲁迅的其他内容,可以作这样的注脚:“即使艰难,也还要做;愈艰难,就愈要做。改革,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冷笑家的赞成,是在见了成功之后……”(1925年《两地书》)、“中国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什么新东西去,都变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也再没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题目,都缴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希望将来’的就是”。(1934年《中国语文的新生》 )

结合当年的实例,看看香港的今天,在回望当年鲁迅的遇见和预见,对香港问题的如何处理,对有关问题如何解决,或许,在鲁迅的字里行间,已经给出了答案。

责任编辑:10006
共1条数据,当前1/1页

喜欢看“鲁迅遇见和预见的香港”的人也喜欢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