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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伊合作后的马国政局

作者:刘惟诚 阅读量:16777215 发布时间:2019-09-26 07:52:34

今年的中秋节,新马两地都笼罩在烟霾底下。虽然我们在烟霾中赏不着雪白亮眼的圆月,但很快地,马来西亚国民就在隔日,见证了由巫统和伊斯兰党结合后的“超级月亮”的诞生。

在马国,这是非常刺眼的白色月亮,虽然执政联盟并不认为巫伊结盟能动摇他们的政权,首相马哈迪甚至一度嘲讽两党只懂得玩弄种族和宗教议题,很多政治观察家也因为两党在1970年代所结下的宿怨,而不看好这段“权宜婚姻”(marriage of convenience)。

在马国,政治版的权宜婚姻一直以来都没有好收场,在理念相悖、路线有别的合作关系下,还经常捅出更大的娄子。比如替代阵线(1998年至2004年)时期,与伊党“联姻”的民主行动党,为了避免被伊党捅出的伊斯兰国议题拖累,在第11届大选前宣布退出替阵,留在联盟内的人民公正党,在分配议席时因为伊党的不妥协而与后者闹分裂,让替阵未战即自乱阵脚,再加上国阵拥有新首相(阿都拉)效应,令这支联盟流失了76%的席次。

民联时期(2008年至2015年),伊党、民行党和公正党再次结盟,并意外地在第12届大选中打破国阵一直以来在国会所维持的三分二垄断局面,到了第13届大选更赢得89席,战绩相当优异。然而,向来拒绝妥协宗教路线的伊党,又捅出了伊斯兰刑事法的议题,让相同的盟约再次瓦解。这两次解盟,都凸显伊党对宗教路线和普世价值观的不妥协,以及党魁哈迪阿旺对联盟主导权的迷恋。

如果我们回顾更早的历史,也会发现类似的结果,例如伊党和巫统在1974年的首次合作。其实,伊党和巫统存在路线差异,前者以宗教主义为尊,而后者以民族主义路线为荣。伊党在1974年通过加入国阵与巫统结盟,但它在这之后与巫统争夺马来主导权,令它在四年后被时任国阵与巫统党魁胡先翁扫地出门。另外,伊党也曾经在1990年与路线接近的46精神党结盟,但后者也因为伊党的野心而导致盟约崩解。

显然,伊党拥有争取联盟主导权的传统。无论跟谁结盟,伊党都想成为带头大哥,所以此次除非巫统愿意妥协,放弃民族路线改以宗教领政,否则巫伊的“二次结盟”未必能够有好结果。当然,眼下的马国政坛变化莫测,所以现在猜测巫伊合作的最终结果仍言之尚早。可以肯定的是,这股“新”势力多少代表着马来在野势力的结合,这对马国依旧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和冲击力,最明显的,就是会对执政联盟产生政治种族宗教化的压力。

尽管希盟普遍觉得巫伊合作难成大器,但面对马来保守势力的结合,他们对这种局面还是心存忧虑,民间也理所当然会担忧政坛变得更为极端。

换句话说,马国政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巫伊联盟这轮超级月亮的照射下,种族和宗教化进程必定会加速,让这个国家的政坛涌现更多极端言论。当然,首当其冲的必定是希盟内最小的执政党,即路线与伊党相若的国家诚信党。

诚信党的定位原本已是希盟内最模糊的,面对格调和定位鲜明的巫伊,更是不值一提,而且他们在去年的第14届大选中,也是因为马来选票分散,才能从巫伊竞争底下坐收渔翁之利。这么脆弱的政治基本盘,在巫伊合作后很容易失去影响力。

至于公正党和民行党,也有机会栽在政局右倾的变化中。马哈迪的土著团结党则不同,它和巫统的路线相似,若发现马来政治局势有变,要改变风向也很容易,所以适应能力比另外三个盟党还高,因而马哈迪仍然老神在在。

换句话说,希盟政府内只要掌握话语权的土团党不觉得自己受到威胁,则巫伊合作短期内未必会对马国政局产生巨大冲击,因为巫伊结盟后的首部开山之作,就是要在四个州成立联合政府,以巫统基层对伊党的猜疑,和伊党追求主导权的传统,这是极具挑战性的任务,所以土团党心里清楚,要冲击希盟政权和影响政局,过了联合政府这一关再说。显然,我尚未看到巫伊结盟拥有改变现状的能耐,只是担忧政坛的言论将从此变得更为极端。

在东马那边又如何呢?在砂拉越方面,执政砂州的砂政党联盟(GPS)已表明会与执政联邦的希盟维持良好关系,前者也对巫伊结盟没有遐想。另外,砂州政坛向来很抗拒巫统和伊党,砂州除了是唯一没有巫统的州属,伊党在当地的国州选区参选也一直受挫。至于沙巴,巫统已不只一次表明,巫伊合作仅限西马,以免节外生枝。因为如此,巫伊结盟在短期内同样对东马政局起不了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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