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总统大选将在2024年举行,距今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尽管如此,印尼各界已经在热烈讨论角逐者名单,有些政党正在培植或者物色候选人;各利益集团都在打自己的算盘,争取最大的回报。
对于一般人来说,尤其是印尼华人,大多数都倾向选出能够接受多元文化与多元宗教的新总统。
在2004年以前,印尼总统是通过最高人民议会(MPR)议员推选出来的。从2004年开始,印尼实施一人一票的总统直接选举制。这是最民主的选举总统方式,至少在理论上是如此。
在总统直接选举制度下,印尼经历了四届总统选举:即2004年、2009年、2014年和2019年。但是在四届总统选举中,只出现了两名总统,因为两人都获得连任。
根据现行的印尼宪法,总统只可连任一届,因此,佐科在2024年必须让贤。
在现行制度下,总统获选人必须由在国会拥有20%议席的政党提名;议席没有达到20%的政党,只能与其他较小的政党联合提名。
在印尼国会中,美加华蒂的印尼民主党斗争派(PDI-P)占有23.3%的议席;其次是前总统苏哈多控制的戈尔卡党(Golkar),占有14.8%的议席;普拉博沃的大印尼运动党(Gerindra)占有13.8%的议席;媒体大亨普罗(Puloh Surya)的国家民主党(NasDem)和回教温和派的民族觉醒党(PKB)各占10.3%和10.1%的议席;前总统尤多约诺的民主党(Partai Demokrat)只占9.4%的议席;回教激进派的公正繁荣党(PKS)占8.7%的议席;以及有回教激进派倾向的民族使命党(PAN),占7.7%的议席。
这意味着,如果总统选举的制度到时没有改变,只有印尼民主党斗争派可以独立提名候选人,其他各党都须要联合提名。
中爪哇省长甘扎尔呼声最高
目前有意问鼎总统宝座的政治人物已经有好几名,虽然他们尚未正式表明参选,但是媒体纷纷猜测以下的14人:除了多次竞选失败的普拉博沃外,其他都属于中年和较年轻的一代,包括尤多约诺的儿子艾古斯(AHY)、美加华蒂的女儿布安(Puan Maharani)、西爪哇省长里德宛(Ridwan Kamil)、中爪哇省长甘扎尔(Ganjar Pranowo)、前东爪哇女省长科菲法(Kofifah)、雅加达首长阿尼斯(Anies Baswedan)、前雅加达副首长和前副总统候选人桑迪亚卡(Sandiaga Uno)、戈尔卡党主席艾浪卡(Airlangga Hartarto)、新上任的三军司令安地卡(Andika Perkasa)、现任司法和安全统筹部长马福德(Mahfud MD)、现任外资机构主任艾力克(Eric Tohir)、退休将领卡铎(Gatot Nurmantyo)和民族觉醒党(PKB)主席穆海米(Muhaimi Iskandar)。
现在人们所谈到的总统候选人以及其组合,都围绕在上述14人之间,因为这些人都有一定的后盾。最引人注意的是美加华蒂的女儿布安以及前总统尤多约诺的长子艾古斯。
但根据《罗盘日报》今年10月底有关准候选人中选机率的民意调查,受访者认为甘扎尔中选机会最高,达18.2%,其次是普拉博沃(17.7%),接着是阿尼斯(10.2%),其他都在2.5%以下。布安与艾古斯在民意调查中的中选率分别只是1.5%和1.3%。
由于总统选举还没有正式提名,有些人选可能还没有出现。不过,除非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上述11名民调在2.5%以下的角逐者胜算不高。美加华蒂很想培植女儿当女总统,可惜她女儿表现欠佳。虽然目前印尼民主党斗争派在国会的议席超越20%,但是总统是由人民直接选举出来的,至少到目前是这样。因此,布安如果要胜出,必须与人气高的候选人合作方能如愿以偿。
11月17日,普拉博沃、美加华蒂和布安在雅加达会面,但会面的目的没有对外透露。不过外界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愈加亲近。这使人想起当年美加华蒂曾经与普拉博沃搭档竞选正副总统。这次可能是普拉博沃和布安。
在现阶段的民调,布安当选率只有1.5%,而普拉博沃则是17.1%。如果他们以正副总统的组合竞选,即普拉博沃与布安分别为正副总统候选人,胜选的机会可能会很高。如果布安要当总统,她当选的希望就微乎其微。
此外,新上任的三军司令安地卡一年后就达到退休年龄了。此人与美加华蒂关系不坏,也可能与布安配搭。可是,这个配搭是否能够获得很高的选票则不得知。
呼声最高的甘扎尔是印尼民主党斗争派的干部,可是美加华蒂和布安却把他当作眼中钉,因为这位中爪哇省长的声望,远超过现在当国会议长的布安。美加华蒂和布安有意排挤甘扎尔,没有邀请他出席党内的主要活动。
据报道,其他政党看在眼里,戈尔卡党、国家民主党和公正繁荣党都先后邀请他成为代表各自政党的总统候选人。可是,甘扎尔没有表态。看来,他还希望美加华蒂在最后一分钟改变主意,推选自己而放弃胜算不大的布安。如果甘扎尔没有被美加华蒂选中,他也有可能接受其他政党的提名,不过目前这还是言之过早。
其实,印尼民主党斗争派面对的竞争将是很激烈的。如果与大印尼运动党合作,选胜的机会或许大些,但是民主党斗争派的人不得在这个组合中当总统。这意味着该党不能呼风唤雨。如果要掌握大权,民主党斗争派的人选就必须当总统。
普拉博沃号召力大不如前
大印尼运动党主席普拉博沃的号召力已经大不如前。自从他加入佐科内阁后,回教保守派和激进派都不再支持他。如果他和美加华蒂再续前缘,他当选总统的机会就高些。但是如果不能,他有可能再玩回教牌;不过这次保守派和激进派很可能再也不相信他了。
阿拉伯裔的现任雅加达首长阿尼斯,反而会受到保守派回教势力的拥戴。此人是玩“身份政治”的高手,也依然是旧势力、回教保守派和激进派的宠儿。虽然他在雅加达的政绩平平,反对他的人都认为他在雅加达治理无方,水灾和贪污成为人们批评他的两大弱点,但是反佐科的回教保守派和激进派,却把他当成是一个能够保护他们的政治人物。
据说,前副总统尤素·卡拉就是他的后台。阿尼斯能够击败钟万学而当上雅加达首长,全是回教保守派、激进派以及旧势力的功劳。
其中功劳最大的是已遭解散的伊斯兰捍卫者阵线(FPI)首领里齐克(Rizieq Shihab)。里齐克曾经在2016年12月发动过百万人大示威,反对华人基督徒钟万学连任雅加达首长,并且成功地把阿尼斯推上首长宝座。
后来,里齐克因为涉及色情案件到沙特阿拉伯避难三年,2020年11月,他回到雅加达,并鼓吹暴力。其伊阵遭解散,他则被判入狱四年。不过,最近印尼最高法院将其刑期减到两年。这意味着,里齐克将在总统选举前被释放。
里齐克的支持者和后台还在,他肯定会在来临的总统选举中施展拳脚,这对于回教温和派和民族主义者是一个威胁。
另一方面,前总统尤多约诺领导的民主党,势力每况愈下。不久前,这个党内部闹分裂,对他的儿子艾古斯很不利。尤多约诺的民主党与回教的公正繁荣党在国会皆是反对党。为了挽回势力,尤多约诺开始向回教保守派和激进派靠拢。在来临的总统大选中,他可能与回教保守派和旧势力更加紧密地合作,以协助艾古斯竞选。
以上的分析是根据现阶段的资料和情况写成的。文章没有提到如果现行的选举制度改变,例如印尼恢复至2004年前的议会选举,不再是直接选举,而是由最高议会选出总统;文章也没有提到如果印尼总统可以连任三届,会如何影响选举结果?然而,上述的改变在目前来看似乎不太可能。以后有新发展,我们会继续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