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市场经济受到周期的影响,经济周期由一国国内生产总值(GDP)衡量的经济扩张和收缩的波动周期组成。
经济周期的长短(扩张期与收缩期)会有很大的不同,衡量经济衰退的传统标准是连续两个或更多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下降。也有经济萧条,这是经济收缩的延长时期,如1930年代的大萧条。
从1991年到2001年,日本经历了一段被称为“日本失去的十年”的经济停滞和价格通货紧缩时期。虽然日本经济增长超过了这一时期,但其增长速度远远慢于其他工业化国家。在此期间,日本经济受到了信贷紧缩和流动性两方面的影响。
了解日本“失去的十年”房地产危机
20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是全世界羡慕的对象。20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的年平均增长率(以GDP衡量)为3.89%,而美国为3.07%。但20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陷入困境。
从1991年到2003年,以国内生产总值衡量的日本经济年增长率仅为1.14%,远低于其他工业化国家。
关键要点:
1)日本的“失去的十年”大约是从1991年持续到2001年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日本原本熙熙攘攘的经济大幅放缓。
2)这次经济放缓的主要原因是加息,在信贷紧缩展开的同时,加息又设置了流动性陷阱。
3)经济体可以从日本“失去的十年”中吸取的主要教训包括:利用现有的公共资金重组银行的资产负债表、有时对通胀的担忧会导致经济停滞。
日本的股票和房地产泡沫从1989年秋天开始破裂,从1989年底到1992年8月,股票价值暴跌了60%。而土地价值在整个1990年代下降,到2001年下降了70%。
日本央行的利率错误
人们普遍认为,日本央行(BoJ)犯了几次错误,可能加剧和延长了股市和房地产泡沫破裂的负面影响。
比如,货币政策是走走停停的;出于对通胀和资产价格的担忧,日本央行在20世纪80年代末对货币供应量实施了限制,这可能是导致股市泡沫破裂的原因之一。然后,随着股票价值下降,日本央行继续加息,因为它仍然担心房地产价值的升值。
加息促成了地价上涨的终结,但也帮助日本整体经济进入下行通道。1991年,随着股票和土地价格的下跌,日本央行戏剧性地改变了方向,开始降息。但为时已晚,流动性陷阱已经被设下,信贷紧缩正在到来。
流动性陷阱
流动性陷阱是指家庭和投资者坐拥现金的经济情景,要么是短期账户,要么就是手头现金。
他们这样做可能有几个原因:他们不相信自己可以通过投资获得更高的回报率,他们相信通货紧缩即将到来(现金相对于固定资产的价值将增加),或者通货紧缩已经存在。这三个原因是高度相关的,在这种情况下,家庭和投资者的信念成为现实。
在流动性陷阱中,低利率作为一种货币政策,变得无效。老百姓和投资者根本不花钱也不投资,他们相信商品和服务明天会更便宜,所以他们等着消费,而且他们相信他们可以通过简单的坐拥而不是投资来获得更好的回报。20世纪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日本央行的贴现率为0.5%,但未能刺激日本经济,通货紧缩持续存在。
重点:突破流动性陷阱
为了摆脱流动性陷阱,家庭和企业必须愿意消费和投资。让他们这样做的一个方法是通过财政政策,政府可以通过降低税率、发放退税和公共支出,直接向消费者提供资金。
日本尝试了几项财政政策措施,以打破其流动性陷阱,但老百姓普遍认为,这些措施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资金被浪费在效率低下的公共工程项目上,并被用于破产企业。大多数经济学家都认为,要使财政刺激政策有效,就必须有效地分配资金。换言之,让市场决定在哪里消费和投资,把钱直接放在消费者手中。
另一个突破流动性陷阱的方法是,通过增加实际货币供应量而不是以名义利率为目标。中央银行可以通过在公开市场操作中购买政府债券向经济体注资,而不考虑既定的目标利率(如美国联邦基金利率)。
这是当中央银行购买债券,在这种情况下,它有效地交换现金,这增加了货币供应量。这就是所谓的债务货币化(需要注意的是,公开市场操作也用于达到和维持目标利率,但当央行将债务货币化时,它并不考虑目标利率。)
2001年,日本央行开始以货币供应量为目标,而不是以利率为目标,这有助于缓和通货紧缩和刺激经济增长。然而,当央行向金融体系注资时,银行手头上的钱更多,但也必须愿意将这些钱贷出去。这给我们带来了日本面临的下一个问题:信贷紧缩。
信贷紧缩
信贷紧缩是一种经济情景,在这种情景下,银行收紧了放贷要求,但在很大程度上不放贷。
他们可能出于以下几个原因而不放贷,包括:
1)在遭受损失后,为了修复资产负债表,需要保留准备金,这也目前发生在大量投资房地产的中国银行身上;
2)风险承担能力可能会普遍回落,这发生在2007年和2008年的美国,当时最初遭受次级抵押贷款损失的金融机构收回了所有类型的贷款,降低了资产负债表的杠杆率,并普遍寻求降低所有领域的风险水平。
谨慎的冒险和放贷是自由市场经济的生命力所在,当资本投入使用,创造就业机会,增加支出,发现效率(生产力提高),经济增长。另一方面,当银行不愿放贷时,经济就很难增长。
正如流动性陷阱导致通货紧缩一样,信贷紧缩也有利于通货紧缩,因为银行不愿意放贷,因此消费者和企业无法消费,导致价格下跌。
信贷紧缩的解决方案
上世纪90年代,日本也遭遇了信贷紧缩,日本银行业承受损失的速度也很慢。尽管政府向银行提供了公共资金来调整其资产负债表,但它们未能做到这一点,因为它们担心暴露长期隐藏的损失会带来耻辱,担心失去对外国投资者的控制。要摆脱信贷紧缩,必须承认银行的损失,银行体系必须透明,银行必须对其评估和管理风险的能力有信心。
显然,通货紧缩造成了很多问题。当资产价格下跌时,家庭和投资者会囤积现金,因为现金明天的价值将超过今天,这就形成了流动性陷阱。中国目前一直在避免这个问题,因为中国不怕通胀怕通缩,3月股市大跌就是因为通缩担忧影响。当资产价格下跌时,抵押贷款的价值下降,进而导致银行亏损。当银行遭受损失时,它们就会停止放贷,造成信贷紧缩。
大多数时候,我们认为通胀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经济问题,但经济再膨胀可能正是避免长期缓慢增长的必要条件,比如日本在上世纪90年代所经历的那样。所以虽然现在美国通胀加剧,但美联储依然不愿意出手,依然任由可控制的通胀继续发生。中国在疫情之前的过去6年间,一直高通胀也没有出手,就是因为担心减缓经济增长。
在过去几年,中国央行操作的手法,转移了房地产等行业的危机,没有听信市场做法进行管控通胀,否则经济增长缓慢的问题已经发生,更不可能应对去年的疫情危机。当然,这是不可持续的,除非其它领域可以快速的增长来对冲这一块的通胀问题,接下来就是期待中国在新能源和光伏领域能够快速发展带动就业和经济增长。
现在最大问题是,重新发展经济并非易事,尤其是当银行不愿放贷时。避免流动性陷阱的方法是绕过银行等金融机构,直接把钱交给个人消费。这被称为“直升机撒钱”,因为理论上说,中央银行可以从直升机上直接投钱。中国目前大力发展的数字人民币,即将实现这个功能,由央行直接将钱给个人,如果全面推广成功,中国从过去多年的金融风险中走出来将成为可能。
届时也将表明,无论你生活在哪个城市,生活都是在正确的时间在正确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