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两个月的禁足禁探禁聚对长辈来说是残忍的。在这个意义上,年长者,都是我们的前线人员,在抗疫的路上有他们的默默牺牲和奉献,在心理上,尤其是战士。
2020年4月7日之前的那个周末,告诉家里的长辈们,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几个小辈——包括她们每周热盼的小小辈们,都不能来探望和一起吃饭了。长辈们没有太大反应,失望不是没有,但都很明白这是非常时期。
5月4日未到,李显龙总理宣布新加坡的特有病毒阻断措施,再延长到6月1日。那一刻,同事说,听到了邻居的惨叫声,我家里的长辈又只能默默认了。虽然阻断的日子让她们进入了数码时代,跟小辈小小辈视讯见面,在网络上看她们喜爱的资讯和节目等等,每周家庭聚会的缺失始终是心灵的煎熬。
在这个母亲节,要特别记录这一段,感谢所有年长的母亲和长者,漫漫两个月的禁足禁探禁聚对他们是残忍的。不是每个家庭的年长者都能够适应和配合,许多父母和他们的子女都得承受这三禁的许多情绪和不便。在这个意义上,年长者,都是我们的前线人员,在抗疫的路上有他们的默默牺牲和奉献,在心理上,尤其是战士。
下来的挑战是5月12日和6月2日,当阻断措施的一些限制开始放宽和逐步解禁。年长者因为体质和本身的一些慢性病,是对抗冠状病毒的一大脆弱群体,政府对营业或行动限制的放宽,以及对6月逐步解除阻断措施的安全部署,必定是包含对年长者的保护不能松懈,而这也需要社会大众和企业继续配合,在复工和恢复某些程度的活动自由时,继续保护自己来保护家里或社区里的高危群。估计年长者的行动在6月后还不会那么快被完全解禁,家人和社区还得多加关注年长者长期被禁足和禁聚的心理健康和需要。
全球冠病的死亡案例中,有八成是年长人士,而在新加坡,95%是年长者。在欧美国家,更有不少死亡病患是疗养院住户和独居者。我国有1万6000名疗养院住户,卫生部长颜金勇日前透露当局正在陆续给他们做检测,而全岛9000名疗养院职员已完成检测,以确保住户的安全。
这是政府从国家层面为社区里的高危群进行的防疫工作,根据卫生部,在一次性的检测后,疗养院、福利院、庇护所,以及残障人士之家的所有职员与住户约每两周会检测一次,有急性呼吸道症状的则会立刻接受检测。另外也通过机构组织同社区里的独居年长者保持联系,确保他们的饮食和日常必需品以及心理健康都得到基本照顾。至于个别家庭长者的需要,我们在一点一点地恢复较正常的生活规律时,有我们做子女和小辈应当继续做的关爱。
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其实从上周开始已逐步解封或半解封,让经济活动开始恢复。下周开始包括新加坡在内,会有更多地方这么做。大家的共同挑战是,怎么让经济链重新启动的同时,确保国家和城市不会暴发新一波疫情,以致又得封城,累坏的是已身心精疲力尽的前线人员,以及严受拖累的经济和医疗体系。小心翼翼,不能操之过急是不少中央和地方政府在尝试让一些经济领域恢复时采取的方针。其中的主要措施就是继续实行安全距离和戴口罩,以及减少人多的活动。
在美国,尽管特朗普一再呼吁州政府尽快恢复经济活动和社会正常,根据当地一些媒体报道,几个不同机构进行的民意调查都显示,大多数美国民众选择有限恢复活动。《华盛顿邮报》和马里兰大学上周发布的合作调查显示,八成受访者反对开放电影院和健身室;四分之三不赞同恢复堂食和美甲服务;而仅有三分之一支持让理发店、零售店和枪械店恢复营业。其他独立机构的调查结果也相似,包括九成受访者认为体育活动不能有观众;超过八成觉得应该继续禁止堂食和让学校继续关闭。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已局部开放或未放宽限制的美国州民,都持类似观点。美国《大西洋》杂志一名作者说,冠病疫情在下一阶段的防治主题,应是“选择”。“你可以去一些场所,但并不表示你就应该去。美国人下来应当考虑自己和别人的风险,然后做出相应选择。”。他也访问了几个专家意见,提供了下一阶段的个人防范行为:严守两米社交距离;即使探访亲友,也不能拥抱;搭公交一定要戴口罩;以及减少不必要的跨州跨市出访等等。基本大原则是,避免给自己和别人带来感染风险。
韩国在逐步恢复社会与经济活动后,济州岛在五一小黄金周出现了国内旅游热潮,虽然当地旅游协会表示人潮跟去年同比是减少了四成,但还是引起一些济州人担忧社区感染冠病。而首尔一名29岁男性在5月6日确诊前,曾一晚光顾三家夜店,这些夜店当天接待了1500多名客人,当局前天确认有16人感染,当中有14名感染者与他有关,包括他的两名同事,以及12名在夜店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引发新一波社区感染的担忧。在这之前,韩国原本连续三天无本土冠病病例。
国际上的这些调查和案例,对新加坡下周开始局部放宽一些限制是很好的提醒和参考。夜店等娱乐场所和人潮容易聚集的活动,都是社区感染风险高的热点,我们的人口密集,不得不采取较保守的方式恢复一些领域和活动。下周二(12日)我们的理发店、中药行和蛋糕与甜品店等开始恢复营业时,是否如当局所担心的,又见人龙、公交上也出现拥挤?大家的确应当考虑自己和别人包括家人的风险,然后做出选择。这个选择,不仅是为尽责,也因为关心。
老人家关太久了,如果我们关心,包括社区里的独居老人和贫困人士,就让我们继续做好防疫措施,不必一窝蜂地出行或去同个地点消费,早日让社区减少病例甚至无病例,让长者可以早点出来走动,可以见见久违的小辈小小辈和朋友。即使还不能拥抱。